本篇文章引用自此

親愛的Nick,

好一陣子沒上你的blog,剛剛一上去,在一連串「歡喜心抗癌」的留言底下,毫無預警地立刻看到最不敢置信的幾個字,「Nick告別式」,才是10月4日的事情。

我想起與你認識的緣由,是在03年資誠的年終晚會上,當時,我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小記者,在Ivan的引領下,坐在視野絕佳的前排媒體席,努力吃著超豐盛海霸王便當,一邊觀賞台上資誠「一二年級」小朋友不計形象的演出。

後來,Ivan陪你一起坐到我旁邊的位置,初次見面,你就說我長的非常像你一個朋友。我一向是大眾臉,被人說「噯你長的好像我一個某某朋友」之類的話也不是第一次了,然而只有你是真的有心。晚會過後幾天,我跟那位素未謀面的朋友就接到了你的信,你約我們一起到資誠樓上的世貿聯誼社吃飯。

我從Outlook中找出當時你的信,標題是「想到你們兩個像的部份,不自覺又笑了起來」,現在看著,腦中也立刻浮起你爽朗大笑的樣子。三人會面的時間敲定後,你寄了封信來,寫著「想到這次好玩的聚會,我覺得好興奮喔」,一直是這樣樂觀開朗的你。那時,是03年12月18日。

印象中的你,聰明又俏皮,時而頑童時而無厘頭的個性底下,卻又是個標準風度翩翩氣質謙謙的泱泱君子。那時,剛換路線,可能要接下會計師事務所與財政部的部份,寫信跟你小發了一下牢騷,說自己「想到頭都痛了」,我以為你會從你們會計人的角度開導我一下的,沒想到你居然立刻回信告訴我,「我也替妳頭痛,因為,會計線實在有夠枯燥,而且,很少人文味道。」

也許就是這種不必言明的默契吧,即使並不常常有機會見面。

到美國後,聽Ivan說大家幫你架了一個部落格,還有商周的專訪等,總算又重新知道你的近況。很感動你回信裡用注音文寫著,「ㄏㄏ,我就知道,雖然近兩年沒打交道,我們還是會Link上的。」

你甚至還在自己的部落格上幫我的咩寶草原打了友情廣告,特別放在「整合行銷」專區(你知,我們記者出身的人對這幾個字總是特別敏感的),立刻佯怒的追問你,你只好解釋,「1.基於版主個人喜好置入,不是基於所有受眾的公益。2.因為妳沒付廣告費啦!」

今年6月,趁著暑假返家之際,特地找了姊姊去台北仁愛醫院看你。看你和太太一派輕鬆的說著,癌細胞已經轉移了…那語氣,彷彿是在說著不相干的別人的事。

沒事的,一定會好起來的。越是說著這種安慰的話,心底越是覺得人的無力與渺小之感。然而因為你們的積極與樂觀,身旁的人也被感染的自信起來了。什麼都是有希望的呀。還記得那天在病房裡,我們笑的好開心好開心。

特別是看著Nick太太拿出幫你做的病況紀錄表,無可扼抑的一種又感動,又心疼的感覺。患難中,這樣不離不棄的愛情,何其難得也何其有幸;然而當幕落下,留著的人又多麼孤單。

我像是安慰自己的跟姊姊說著,還好Nick太太有很多朋友陪她,可以至少不那樣孤單。姊姊卻說,那不一樣的,晚上朋友都要回家睡覺的。是這樣沒錯,所以,為了愛你的人,也為了你愛的人,我想,我們都有義務要更多多保重自己。

看著大家幫你策畫著搞笑版的Nick告別式,真的,有一瞬間我甚至想著,這只是大家開的無厘頭玩笑之一,其實你並沒有離開。我不想感傷,因為我知道你從來不喜歡我們這樣。只是想寫下一點心情,還有對你的感謝,很榮幸我們在你歡樂精采的生命中,有機會與你同行。是你說的,「如果我能夠有光釋放出來,那是因為我吸收到同樣的光。」

親愛的Nick,謝謝你,也請你,一路好走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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